全民辅导时代:孩子真需要“两所学校”吗?
每逢周末全民补课,孩子和家长不在补课,就在去补课的路上。“现在只要孩子面临升学,就要去上培训班。政府的社会培训力量,比如一些青少年活动场所也参与到课外培训机构。赵谦说,上世纪90年代末,西安课外培训市场初步兴起时,针对的是班级里的差生。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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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:00 起床
7:00 出门
9:00 绘画
11:00 跆拳道
13:00 午餐
14:00 中国研究
16:00 钢琴第六级
18:00 晚餐
19:00英语培训
20:00 练习书法
22:00 做作业
0:00 睡觉
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“要着力解决中小学生课外负担过重问题”。资深业内专家表示,这是这样的提法“首次”出现在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中。
中国基础教育负担过重,已经成为几乎全民的痛点,成为亟待解决的“民生短板”。我们的教育为何陷入“越减越重”的怪圈,课外培训机构为何能“压”住基础教育,因补习而背负沉重经济负担的家长为何无法自拔……
面对教育不均衡,我们除了思考,还需要勇气和方法,卸下不该背负的包袱,这样我们的孩子才能轻松上阵,才能拥有更长远的未来。
会员们热烈讨论
辅导是一个“大产业”
有些老师年薪200万元
“我发现现在的教育体制有两种,一种是公立学校和民办学校组成的体制;一种就是补习班,从辅导数学、英语等课程,到书法、钢琴等特长培训,应有尽有。我觉得补习班这么火爆,有点不正常。”5日下午,在全国政协无党派委员座谈会上,杭州师范大学校长杜伟快速发言。
杜伟说,1日去北京的路上,他随机询问了一些群众,这些人都表示,自己的孩子不上补习班,就跟不上学习进度。“听了这话,我更紧张了,这种情况,单靠教育部门去整治肯定不够,因为培训机构都是在工商局登记的,这已经成为市场行为。”杜伟举了浙江当地的一篇报道举例,称有的培训老师年收入200万元。
“有的家长送孩子去补习班,是为了不输在起跑线上,有的家长送孩子去补习班,是为了省事。但严重的情况是,有的老师上课讲不好,还要去别的班讲,还要收一笔钱,才能讲好。所以就存在孩子不去补习班,跟不上学习进度的情况。”杜伟说。
“孩子们周一到周日、从早到晚都忙个不停,即便是寒暑假,很多孩子也离开学校,进入各种培训班。孩子与社会的接触、家庭的沟通、亲情的培养等问题被忽视,他们的身心健康也受到一定影响。”杜伟说。
“这个问题关系到千家万户,关系到下一代的成长,无法回避。虽然教育部门已经出台了很多文件来解决这个问题,但我认为必须采取综合措施。”杜伟说。
“现在补习业已经是一个大产业,很多人都想分一杯羹,”一位委员说。“如果不允许补习,他们就会改变形式,转入地下或回到家里。问题的根源在于录取标准太单一黄冈英语培训机构有哪些,”委员、清华大学教授李稻葵说。
“家教热”话题随即掀起讨论高潮……据新华社一组数据
我国中小学生每天花在家庭作业上的时间为2.82小时,是全球平均水平的近3倍。
2017年12月19日,中小学AI教育平台阿凡提发布《中国中小学生作业压力报告》。报告显示,近三年,我国中小学生平均每天作业时间从3.03小时下降到2.82小时,但2017年最新数据仍是全球水平的近3倍。作为亚洲国家,我国中小学生每天花在作业上的时间是日本的3.7倍、韩国的4.8倍。
从全国不同地区的情况看,湖北黄冈、上海学生的作业时间最长,每天超过3个小时英语培训,位居全国第一。不过,三四线城市学生的作业时间正逐渐与北上广趋于一致。
报告还显示,近八成家长每天辅导孩子作业,学生年级越高,家长陪伴孩子的时间越长,7%的高中生家长每天辅导孩子作业超过4个小时。辅导孩子作业已经成为中国家长幸福感下降的主要原因之一,也是亲子关系的杀手。数据显示,3/4的家庭曾因作业问题“开战”。
全国义务教育阶段学生约1.42亿,家长数量也增加了一倍,如果再加上爷爷奶奶、公公婆婆、老师,被卷入“作业”洪流的成年人数量可谓十分庞大。
此外,大量学生和家长陷入课外辅导“泥潭”。据中国教育学会数据显示,2016年我国中小学课外辅导行业市场规模突破8000亿元,参与学生人数超过1.37亿人。尽管不同地区存在价格差异,但“辅导费”在家庭支出中的比重不断上升已成为普遍现象。此前媒体报道,一些家庭的教育培训支出甚至占到年收入的三分之二。据新京报、南方日报等报道。
专家观点
学校和课外辅导机构应各司其职
每逢周末,大家都要去补习班,孩子和家长们要么在补习班,要么在去补习班的路上。中小学生的课外负担为何这么重?是不是尽量减轻负担比较好?又该如何减轻负担?
中小学生的学业压力和负担从何而来?教育专家、西安交通大学韩城基础教育园区校长刘鹏认为,由于优质高等教育入学机会稀缺,初中入学考试和高考都带有明显的选择性。但选择性考试必然导致应试教育,最常见的就是“双冷教学法”,即冷(陕西方言,意为“不停地”)上课、冷作业布置。除了大量的课外作业,家长也会主动花费大量金钱和时间,寻找课外辅导机构进行超前、提前、应试的强化教学和培训。
刘鹏认为,现行的减轻学生负担的举措存在几个误区:第一,有人认为让学生提早离开学校可以减轻负担英语,但实际上,缩短在校时间,把学生推向社会、家庭,只能给家长带来更大的负担;第二,有人认为降低课本难度可以减轻负担,但实际上,难的是考试题目;基于此,有人认为降低考试难度可以减轻负担,但实际上,一张缺乏难度的试卷会失去选拔考试的意义,甚至会造成招生的严重混乱。
那么,我们该如何科学合理地帮助学生减轻学业负担呢?刘鹏认为,一刀切的机械减负在实践中将成为一纸空文。最合理的做法应该是:学校要对学生的学习负起主导责任,不应缺位;课外辅导机构应起到补充作用黄冈英语培训机构有哪些,满足学生个性化的学习需求,但不应干扰。要形成一个共识,即民办辅导机构不应该承担教育的主体责任。家长要根据自己的经济实力和孩子的学习情况合理选择,切勿盲目跟风。追求素质教育与考试成绩的完美结合,是大多数家长的理想。《华商报》记者雷菁
现场调查
揭秘西安课外培训行业暴利下的野蛮生长
十几年前,上课外辅导班的大多是成绩差的学生。如今,上课外辅导班的学生十有八九,有差生,有中等生,也有尖子生。西安市中小学生课外辅导的负担越来越重,家长们也对辅导班费用过高抱怨连连。
课外培训机构到底有何魔力?它们如何汲取野性生长的养分?
小学升初中引发的奥数热潮
刘胜宇的孩子现在读初一,孩子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,班里有个同学报了奥数班,但他嫌孩子太小,一直拖着没报。刘胜宇和朋友聊天的时候,得知主任的孩子也考奥数班。主任说,不去怎么办?虽然升学容易找学校,但是好学校都是从培训班招收优秀的学生,自己的孩子进学校之后,差距明显,会自卑。
孩子上四年级下半年时,刘胜宇给孩子报了一个奥赛班。这个隐藏在友谊路上的奥赛班,占据了三层十多个教室,打着“××英语培训班”的幌子应付教育部门的检查。一学期下来,学费3200元学英语,孩子还是排在最后,刘胜宇便把孩子转到了另一个奥赛培训班。“教学不错,关键是老师有关系。”一番打听后,刘胜宇心动了,尽管一年的学费要1.6万多元。五年级结束后,老师问他愿不愿意报专门针对五所名校的尖子班,费用几乎翻了一倍?看到一进奥赛班就无精打采的孩子,刘胜宇拒绝了。
小学升初中时,班上48个学生中,有18个考上了名校,熟悉的家长告诉刘胜宇,他们都是奥数班用真卷子选出来的。
“现在孩子要上大学,就得上培训班,从幼儿园到小学,小学到初中,初中到高中,甚至高考都有相应的机构。”学生家长韩小萍说,“机构的存在是合理的,说明大家都有需求。”
辅导学校帮助学生通过高中入学考试弥补不足
尽管屡屡被警告,但小学“择校”暗流始终。那些通过关系闯过难关的,在中学阶段仍可能遇到问题。肖玉金的孩子就读于西安城南一所二级重点中学,班上50人。初二第一学期的考试,孩子仍然排在班级倒数10名。
肖玉金说黄冈英语培训机构有哪些,老师长期瞧不起孩子,让她失去了信心。初二下学期,她和丈夫在其他学生家长的推荐下,联系上了一家补习班,学校每学期支付2.5万元,学校保留了她的学籍,孩子每个月上学两次。
“孩子在那里确实取得了进步。”肖玉瑾说,补习班对学习和生活管理非常严格,老师对孩子严加管教,孩子只能专心学习。“这些在原来的学校是没有的,我想这也是孩子进步的基础。”
“补习班的职责是把差生送到重点中学,但名校的录取率跟补习班没有关系黄冈英语培训机构有哪些,补习班就是从中牟利。”补习班校长杨正勇说。
有个著名补习班老师月薪8万
已从一家教育培训机构离职的陈兆林告诉记者,该培训学校的老师收费,一个很厉害的数学老师,一个月能挣8万元。当然,这也不是常态。“2014年,最优秀的老师一年能挣30多万,整个陕西学区有10多个这样的老师。”
对于培训师资来源,陈兆林称,有些是从当地学校聘请的优秀教师担任兼职教师,有些则是没有教师资格证的大学生。培训学校通过人力资源招聘大学生,培训后再授课全民辅导时代:孩子真需要“两所学校”吗?,并根据学生和家长的反馈进行考核。
陈兆林还揭露了课外培训机构招收学员的诸多“花招”:组织免费授课,收集学员家长电话,并给家长打电话;包装“名师”,以中考、高考的命中率作为宣传点,派名师上门授课,吸引学员报名。但报名之后,名师便不见踪影,经常给孩子上课的人,可能是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。
前几年,培训学校只提供收费,不提供正式发票,后来,只有家长要求才开具发票,培训机构涉嫌偷税、避税,一直被诟病。
培训机构充当择校热的“经纪人”
西安目前的课外培训市场可谓“鱼龙混杂,泥沙混杂”。一家培训机构负责人赵倩坦言,在煤炭行业不景气的时候,一些煤老板也带着资本进入培训领域。那段时期,办培训班的既有银行职员,也有各类商界人士。政府的一些社会培训力量,比如一些青少年活动场所,也参与到课外培训机构中来。“因为这个行业很赚钱,而且是暴利。”赵倩说。
赵倩说,90年代末,西安市课外培训市场刚兴起时,针对的是班里的贫困学生。当时办培训班的人基本都是学校的退休教师,是教师办学校。当时学校里上一节课的学费是1元一小时,如果去代课,也就七毛钱,但上培训班,两小时要80元。2003年是一个分水岭,一些国企学校、大学附属学校、地方政府办的民办学校开始崛起。一批从公立学校退休的名校长、名教师进入民办学校,成为办学主力军。2008年以后,民办学校开始脱颖而出。这期间,课外培训市场对奥数的热情逐渐升温,培训机构开始充当择校热潮的“代理”。课外培训从补充学校教育变成了刚性需求。 培训机构的学员阶层清晰,还有专门收五大名校学生的超顶尖班。
目前,国家四部委已联合开展专项整治校外培训机构专项行动,希望校外培训机构“野蛮生长”现象得到有效遏制。(文中人物均为化名)华商报记者 石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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